最近,备受关注的三星堆考古又“上新”了。时隔多年,神秘的三星堆随着遗址发布最新考古挖掘成果,再次掀开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纱!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近日在四川广汉市公布了三星堆遗址的最新考古成果,除了大量青铜器、玉器、金器、象牙等,考古学家还在三星堆“祭祀坑”中找到了丝绸,填补了西南地区夏商时期无丝绸实物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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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形处寻丝踪
“以三星堆为代表的古蜀文明,不仅是中华文明重要起源和组成部分,也是中华古代文明共同体中最具特色的区域文化之一。在中华文明一体化进程中,丝绸是一个非常显著的趋同因素。不管是关于丝绸的神话传说、史料记载,还是考古发现,均表明巴蜀和中原都秉承着大致相同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中国丝绸博物馆副馆长周旸说。
三星堆遗址最早发现于1929年,1986年发现的1、2号“祭祀坑”出土了金杖、面罩、神树、象牙雕饰等珍贵文物1720件。迄今三星堆历次考古出土的铜器、玉石器、金器、陶器和象牙等的数量已超过5万件。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冉宏林介绍,三星堆的丝绸经过数千年的埋藏,已经不复当年的“颜值”,但考古学家在多个“祭祀坑”中发现了丝绸,有的附着于青铜器等出土文物上,有的“隐藏”在灰烬中。
深度参与了三星堆丝织品发掘、保护及研究工作的周旸介绍说,4号“祭祀坑”堆积着15厘米的灰烬层,通过分析检测,在不同层面都能检测到强烈的丝素蛋白信号,这是焚烧丝绸后留下的锦灰,这么厚的锦灰,可见古蜀国的富庶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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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是不可忽视的物质存在
经过“彻查”,周旸的团队在三星堆的青铜蛇、青铜眼形器、40多件器物上均发现丝绸,品种有绢、绮、编织物。“除了厚实的绢,还有飘逸轻薄的绢,可以想象当年就像纱巾一样飘逸灵动。”周旸说。
“三星堆库房里面还有大量青铜器包块,这些青铜器包块明显被焚烧过,在这个包块上面也找到了丝。这是非常明显的丝绸,看得非常清楚,平纹的致密的丝绸。我相信当时这块丝绸是非常厚实的,并且颜色鲜亮。”周旸说。
丝绸的发现,是多学科交*研究和出土文物微痕信息提取保护的成果,周旸在2号“祭祀坑”的一件青铜器的背面一个非常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斜编织物。这是最常见的、也是人类使用最久的编织技艺。
周旸认为,复原当时的社会,丝绸是不可忽视的物质存在。丝绸的发现一定能为人们提供更多信息,理解古蜀先民是如何表达宗教,如何思考宇宙的。
“以三星堆和金沙为代表的古蜀文明,不仅是中华文明重要起源和组成部分,也是中华古代文明共同体中最具特色的区域文化之一。不管是关于丝绸的神话传说、史料记载,还是考古发现,均表明巴蜀和中原都秉承着大致相同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周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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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窥古蜀丝绸服饰原貌 中华文明很早就形成了多元一体的宏大格局。在一体化进程中,丝绸是一个非常显著的趋同要素。那么,曾经的古蜀文明中丝绸服饰到底是什么样的?
6月14日,央视新闻频道《三星堆新发现》开播,在直播过程中首次推出高水准沉浸式数字交互空间“三星堆奇幻之旅”。在这场穿越时空的旅程中,由北京服装学院服装艺术与工程学院沈飞副教授带领的师生设计团队与数字技术团队协作完成古蜀国神殿祭祀场景的服饰复原项目。
设计团队通过深入研究三星堆出土文物、图像资料,以及文献史料,重点分析三星堆著名的青铜大立人像、青铜鸟脚人像、青铜兽首冠人像,以及三星堆最新出土的K4yw:244扭头跪坐人像的服装结构与服饰纹样;结合文献深入考察三星堆的历史文化以及出土人物及服饰特征,对古蜀国人物造型与服饰种类、服装结构、服装材料、织绣工艺、图案纹样、色彩应用等内容进行研究与探索,设计完成古蜀国祭祀族长、族长与部落首领三类角色的服饰。
这些通过数字技术复合材质工具生动再现的古蜀国人物造型、服装结构,让人真切的感受到3000多年前丝绸面料质感及精美刺绣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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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品印证中华五千年文明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丝绸文明是中华文明重要的物质和文化符号。不独三星堆,在我国历代考古发掘中发现的众多丝制品,已成为中华文明的有力印证。
在山西省运城市夏县西阴村发现过半枚蚕茧,其上有用石刀或骨刀割裂的清晰痕迹。从1926年起迄今,这项考古发现依然被认为是新石器时代中原地区丝绸起源的实物证据,距今6000至4000年前。
在河南省荥阳市汪沟遗址出土文物中,检测到桑蚕丝残留物,表明其中织物是丝绸。经证实,这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发现的时代最早的丝制品,距今5300至5500年。出土残片中的一块“绫罗绸缎”中的罗织物,且经过染色处理,在织法上采用了较为复杂的绞经结构。为防止掉色,古人对这块染色罗进行脱胶,生丝脱胶后称熟丝,这块罗也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发现的时代最早的熟丝丝绸制品。据专家认定,当时中国的丝绸技术已趋于成熟,而非初始。
在距今约4700年的浙江吴兴钱山漾良渚文化遗址,则发现了我国最早的丝织品,包括绢片、平织丝织物、丝带和丝线等。其线由十多根家蚕单丝捻成。采用平纹织法,交织而成。织物经纬每厘米53:48根。与织物相印证,纺纱织布的实物也多有发现。
中国丝绸博物馆馆长赵丰表示:“我们经常说,亚麻源自古埃及,羊毛源自古巴比伦,棉花源自印度,丝绸源自中国。探寻中国丝绸之源一直是考古工作者关注的重要课题。这对传承中华5000年文明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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